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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藏 Part 2: Day5-8 (9/15-9/18/2016)

作者:長編

關鍵字:轉山、岡仁波齊、瑪旁雍措、塔欽、薩嘎


D5 薩嘎 - 塔欽

旅行將近一個禮拜,今天我們終於要到阿里了!


早餐長、短和瘦編自行至鎮上吃。因為錯估蔥油餅的份量,所以點了三份。三大盆蔥油餅上桌時大家都傻眼了。我馬上拿出便當盒和鋼碗,能放多少就放多少,剩下的就是早餐得解決掉的。放完後雖然還有整整一大盆,但心情輕鬆不少。大家齊心解決早餐後就和壯、專業編會合。壯編點飯店供應的早餐,25ㄧ份,份量也不少 (專業編沒吃)。

途中經過一片廣大的沙丘,短編和壯編馬上提議拿裝保特瓶的箱子來滑沙。瘦、短和壯編在沙丘上試了各種方法和角度,雖然成效不彰,但大家還是玩的不亦樂乎。這群旅伴們總能想出各式玩法,天涯海角總有很多花招和樂趣 :-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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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丘風光

午餐在帕羊用餐。餐館菜色普通但場地乾淨。專業編像往常ㄧ樣,ㄧ到有 wifi 處馬上上線處裡公務。今天中午她公事上遇到不小的麻煩。好險在離開前事情告一段落。她讓我對記者的印象完全改觀。以前想到記者的第一印象是挖人隱私、斷章取義、撥弄是非為了讓報導更引人注意。但在她身上卻看到理想中的記者樣子:使弱小的聲音和事實讓大眾知曉。且如此心繫公務真的讓我很佩服。

在餐館停留期間,會看到十二、三歲的孩子背著年幼的弟妹來和觀光客要錢或東西。離開餐館後引發大家熱烈討論。壯編說之前去尼泊爾玩的導遊非常誠摯地請她們不要給孩子「任何」東西,因為如果孩子乞討到東西,就會正向鼓勵他繼續乞討,但教育才是這些孩子脫離現況的最好辦法。不過因為地點和文化背景不同,或許無法一概而論。

大概下午四點,過馬攸橋前的檢查哨後正式進入這次的目的地:阿里地區。五點半時我們來到像海一樣的聖湖:瑪旁雍措。下車拍照時,導遊和司機對著聖湖和遠處的神山磕頭,讓我感受到此湖此山在藏人心裡崇高的地位。也因終於見到祂老人家了,心情略微激動。由於隔天就要開始轉山,略微停留後我們便起程前往塔欽,這個神山腳下的小鎮。之後據壯編調查,塔欽鎮上的商店皆為轉山而設,所以入冬後 (十月後) 這些商家將全數撤走,待隔年春天有觀光客時才再進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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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湖瑪旁雍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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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湖旁的小販在賣魚乾

晚餐時因為壯編感覺自己心跳異常快,大家就ㄧ起測試。短、瘦和長編心跳大概一百到一百ㄧ,壯編和專業編則在ㄧ百三到一百四,壯編深呼吸十五分鐘後心跳降回ㄧ百ㄧ。我們也抽了晚上的室友,我和瘦編同住,她是登山好手,借了我ㄧ件排汗刷毛長袖,又教了我許多登山的細節,非常感謝她。



D6 轉山第一天:塔欽-止熱寺

吃完粥和包子,我們就踏上轉山之路了。轉山起始點就是從塔欽開始,終點也在塔欽。今天的路都是緩慢的上下坡,但因為海拔從四千七百公尺開始爬升,所以上坡還是略感吃力。第 ㄧ段從塔欽走到色雄的路可搭車,人民幣五十,七公里,但因導遊跟我們說這段路約走兩個半小時,色雄到住宿點大概三個半小時,所以大家ㄧ致決定走路。壯編從一開始就有些微頭痛,專業編則是胃食道逆流,所以兩人上坡的速度都較為緩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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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山入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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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天地之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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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犛牛或馬轉山的人。攝影:短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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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為了您。攝影:瘦編

十一點時到色雄,真的只花兩個半小時,所以大家對接下來的路都充滿信心。過色雄後四十五分鐘,我們在路邊帳篷休息。因為導遊說再走一個半小時就有可以吃到藏麵的地方,所以在此五人只合吃了一碗泡麵就又出發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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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山第一餐

此後開始將近五次的:「再走一個小時或是再走到那遠處的轉彎或再走到那個盡頭,就到可以吃藏麵的地方。」但卻ㄧ直沒看到夢想中的帳篷休息處﹝帳篷換地方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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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基本上是沿著曲河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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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牧民趕著的移動中犛牛

此時已過下午三點,壯編越走頭越痛,絲毫沒有減輕的趨勢,但她ㄧ吸氧氣瓶後頭痛馬上消失,可確認是高山缺氧所致。加上專業編的身體也沒有很舒服,所以兩人決定折返。司機陪同兩人欄車回塔欽,導遊則帶其餘三人前行。走半小時後終於到達夢想中的藏麵帳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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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想中的藏麵

吃了兩碗藏麵後於五點四十五分到第一天的住宿點。和壯、專業編分開時,看壯編快哭了,我也覺得很不捨。後想想人生不就是這樣?分分合合,自己的難關自己過,重要的是珍惜當下 :-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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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看到第一天的住宿處(右邊)。左邊為止熱寺

抵達住宿點時大家都很累,我是完全不想動,只想呆呆的坐著休息。快到住宿前我的左腳底前腳掌的筋很痛,但膝蓋無大礙。短編則因為背了沒有背負系統的背包,後半段的路程走的很吃力﹝轉山結束後她腰痛了兩天﹞。

本來導遊幫我們訂了六人房裡的三個床位,但因為另外三個床是印度男生,我們覺得不是很妥當,就搬到可以容納二十人的帳蓬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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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住宿處清楚可見的神山。左邊為本來我們要住的六人房,後改成右邊帳棚式住宿

晚上三人只吃了ㄧ碗白飯、ㄧ盤小白菜和ㄧ鍋菜湯,且白飯幾乎是我ㄧ個人吃完的,大家似乎都很沒胃口。餐後,大家合吃ㄧ顆蘋果和一包瑞士妹妹,快速拉筋和按摩腳掌後,九點半旋即躺下,卻沒想到今夜的交響樂才正要開始。大約十點有ㄧ群藏人入帳喝酒吃飯聊天,伴隨榻上嬰兒淒厲的哭聲,約莫十一點半人群漸漸散去,我們才得以入眠。我因怕冷又睡在帳篷外側,且沒有拿出準備的睡袋套﹝其他兩人有﹞,整晚雙腳都很冷無法熟睡,其他二人則是熱到掀棉被,可能是我第二天出現高山症的原因之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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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住宿的帳篷。攝影:短編

今天最大心得:在休息點就把食物補足,因為下一頓餐點在哪裡你不知道﹝帳篷可能會換地方﹞ XD



D6 轉山第二天:止熱寺-仲哲普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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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安,岡仁波齊。攝影:短編

我ㄧ起床就有想吐的感覺,頭很痛。勉強喝了兩三口麥片就上路了。ㄧ開始頭還是小痛,猶豫是否要吃丹木斯,但最後還是沒吃。今天的路程大概是五公里上坡、五公里陡下、十二公里平路和緩坡上下。上坡又可以粗分為兩個階段。我在第一個大上坡前吃了丹木斯。第二個大上坡前短編和瘦編拿光了我背包內的東西。短編拿了我的睡袋套 (532g) 和 600 c.c. 的葡萄水;瘦編則拿了我的便當盒、餅乾及衣物。登山好手瘦編始終陪在我的旁邊,說我嘴唇發白給了我羊羹 (第二次上坡前) 、說我步伐太大要小碎步,可唱四拍的小星星,兩步深吸兩步深吐。雖然後來呼吸沒照著她說的做,但用小碎步走的建議對我的幫助非常大。短編則在睡過ㄧ覺後煥然一新,跟著導遊在前面引領著我們。上坡的路我始終頭暈想睡,也非常容易喘。頭倒是微痛而已。算是感受到受高山症所苦的壯編的一點感受。ㄧ直有在評估是否折返比較不會麻煩到別人,所幸真正的陡上只有兩個,而且我有兩個挑夫呢XDDD 站上最高點時真的很感動,我把哈達獻上,山頂則看到四處圍坐的藏人們正歡樂的在享用午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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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坡囉。攝影:短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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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用走的,他們用身體丈量大地。攝影:短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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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續上。攝影:瘦編

開始下坡時,我們遇到一位七十幾歲的老奶奶,由兩個孫子輩的年輕人攙扶著緩慢地走下山,令人動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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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坡囉!導遊說,虔誠的人可以在湖面上看到前世倒影。攝影:瘦編

下坡途中,我試著吸兩三口氧氣瓶,但覺得沒有很明顯的效果。五公里陡下的最後一段碎石坡真的超級「抖」的,但年輕的藏人都用跳的耶。我因為膝蓋有傷所以幾乎都用「溜」的。結束六公里下坡後剛好有個休息點可以用午餐,此時心中真的非常非常感動,如釋重負,哈,可能比到最高點還感動 (因為膝蓋的傷所以下坡比上坡還累),因為最艱難的路段都完成了。這次我們毫不猶豫地每人都吃了一碗泡麵,還叫了ㄧ壺酥油茶。在此我們休息了一個小時後又上路,又走了三個小時才抵達第二天的住宿處。導遊在我們用餐時就先離開去幫我們訂第二天的房間,因為他怕我們走到時就沒有床位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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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石坡。遠處帳篷為第二天午餐處,也是陡下的結束處。攝影:短編

抵達第二天的住宿處真的非常非常開心。我們住在仲哲普寺裡,是個制高點,風景絕佳,且有獨立的房間,棉被也相當乾淨 (導遊說僧人每周清洗一次)。更重要的是廟門口有水龍頭。昨天的帳篷沒有,要洗東西不太方便。我們偷偷至隔壁帳篷的儲水盆洗,還被發現制止。這趟旅程有好幾天無法洗澡,只能用水擦拭身體。但慢慢會發現我們真正需要的物質其實不多,一個水龍頭足矣 :-) ㄧ簞食、ㄧ瓢飲似乎沒有那麼困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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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晚的住宿處:仲哲普寺。攝影: 短編

寺廟本身和周遭的風景都非常漂亮,且房間裡還有兩個床位呢,超希望兩位旅伴都能來。但想想這趟轉山之路對藏人來說並非觀光之路 (我也不希望它是),這條路有它自己的意義和目的。本來覺得事實上另外兩位旅伴今天可以從塔欽逆時針走來,就可以欣賞這裡的無敵美景了。但轉山是有ㄧ定方向的 (藏傳佛教和印度教是順時針,苯教是逆時針),我不知道純粹為了看風景,一天順時針另一天逆時針走是否是個恰當的舉動。不過兩位旅伴的食物成為我們隔天的早餐,也算是與我們同在呀

晚餐就在寺廟門口的一個空間吃。今晚我們點了兩份小白菜蓋澆飯和一鍋番茄白菜蛋花湯。大家明顯胃口變好很多,這時才了解到在走今天的路程前,大家是飽受壓力的,現在才真正開懷釋放。主人很不好意思的跟我們說他們沒什麼菜,但大家都吃得非常開心,因為一點也不鹹和油,且沒有加味素。馬上想到要是專業編可以吃到這餐一定會超開心。

九點天全黑後,我們請瘦編教我們認星空。星空白癡的我學了:夏季大三角、秋季四邊形、小犬座、仙后座等等。之後還和瘦編觀賞到「月初」,那月亮實在太亮太清澈,都市小孩的我清楚看到月亮的陰影像是玉兔搗臼。我們賞星加上賞月將近一小時,因為後來我凌晨五點起來上廁所,被導遊同寢的朋友看到,讓他們誤以為我看了整晚的星空XD



D7 轉山第三天:仲哲普寺-塔欽

早上很悠閒地在房內把剩餘的食物解決 (三天前的蔥油餅終於吃完,但下午我和短編都拉肚子),我們懷著輕鬆但不捨的心情上路了 (好想在這高級民宿多待一晚呀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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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忍說再見。左棟建築為仲哲普寺,右棟為吃晚餐處。攝影:短編

今天大概有快十二公里的路程,以我們的腳程估算,大概要走四個小時。我們決定每小時休息十分鐘。策略底定後就開始了今天的迴圈:看到路的盡頭 (約三公里),但走到盡頭後發現沒看到塔欽小鎮,但看到下一個盡頭,小灰心後繼續前進。下次快到盡頭前,我們不再加速前進,因為怕期待的心再度受到傷害X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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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真的好渺小。攝影:短編

在迴圈總算結束之際,我們看到塔欽了,而遠處是納木那尼峰。今天因為路段的關係,我們看不到神山祂老人家。路上遇到唯一和我們速度相仿的是三個約莫十八、九歲的年輕女藏人 (常看到他們在休息聊天)。他們住在離塔欽約三百公里的地方,搭公車到塔欽來轉山。這是他們第一次轉山,問他們走了幾天?他們答到:這是我們第一次來呀!言下之意因為是第一次,所以沒必要去跟別人比較速度。我想:是呀,轉山比的是誠意而非速度。他們還說我們很厲害,我心想我們一直在休息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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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塔欽囉。攝影:瘦編

在塔欽外郊,我們經過一大片露營地,導遊說這是轉山藏民休息的地方,普通藏人轉山的速度,是一天轉一圈;他們又大多住在離塔欽很遠的地方,所以會轉個五、六圈再回去。聽得我們張木結舌。我們這次轉了三天耶,實際行走時間為二十四小時。藏人的速度是我們的兩倍。在第二天下午兩天我們午餐時,就遇到早上才從塔欽出發的藏人;且沿途只能不斷地被超車。藏人轉山時幾乎沒帶什麼東西,最多一個小背包,手裡則拿著串珠念念有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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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欽外郊轉山藏民住宿的帳篷。攝影:短編

將近一點我們終於完成轉山,和另外兩位旅伴會和,看到壯編臉上盡是羨慕 :-P 下午就是瘋狂洗衣晒衣的行程。經要求,我們換到可洗熱水澡 (但下午的水超級小,可能是因為旅館怕下午熱水被用完的話晚上會沒水,所以作熱水控管) 且擁有廣大晒衣場的旅館 (壯、專業編早在此等候兩日)。轉山三天,我們非常幸運地幾乎沒碰到下雨 (除了在最高處有飄雪),基本上就是晴空萬里,所以大夥趁著大太陽把身上所有的髒衣服都洗了。

晚餐時我一同往常要把剩菜裝入便當盒時,意外發現便當盒是髒的,大家整個笑翻了,瘦編更是笑成這樣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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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:短編)

原因是整個下午當其他人早就好整以暇地玩起拉密(一種紙牌益智遊戲)時,只有我一人還在忙進忙出地洗衣和晒衣。大家沒想到我如此忙碌了一個下午,居然還可以漏掉便當盒沒洗。總之,至此以後我就飽受大家的冷嘲熱諷,導致回台後瘦了兩公斤 (誤)

因為實在太開心完成轉山,晚上我和短、壯編暢聊至半夜,直到短編真得受不了叫我們熄燈後「一小時又十分鐘」,才逐漸睡去。



後記

非常感恩能完成轉山,我知道這一切不是靠自己。

一、我有兩個挑夫,讓我第二天高山症發作能安然度過。導遊後來問我們三個有沒有想放棄過,我回:有呀!他回:你想放棄我也會拽著你走完
二、另外兩位的撤退是我們前進的動力 (誤)
三、旅行前,自己規劃的體能訓練能順利完成。旅行前的一個半月內工作量銳減,所以都能準時下班去運動。我的運動規劃大致是:兩個月前每周運動五天,三周前每周運動六天
四、天氣晴朗。到塔欽的前三天,我們還被告知塔欽下雪了,那時我們還討論了「到底要怎麼樣的雪況我們才不轉山」以及「如果不去轉山的備案」。好在當我們抵達神山腳下時,天氣很好。離開塔欽前往班公措時,神山是被霧籠罩著的,看不到祂老人家的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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